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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freet (§永恒的白马王子§守望一千年), 信区: Green
标  题: 台湾高中历史网上辅导课程  中国现代史（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8月14日12:27:10 星期四), 站内信件

台湾立瑞祥高级中学制作
http://content1.edu.tw/query/resource.
do?position=/senior/history/ks_rs/&position1=/senior/history/&levelId=2
中国现代史

简介：这是台湾方面制作的网上辅导教学课程。应该可以反映台湾目前的历史教学。
为便于阅读，《中国现代史》被本人分成三部分发表。若有不便，见谅。
总共七章（不含导论）。此乃第一部分。

（序）导论

十九世纪末，西方势力逐渐渗透于中国，传统保守的中国旧有制度和制序面临到相
当大的冲击和挑战。同时间，满清政权日渐衰退所产生的政治体制、经济、民生等
问题，在众多改革行动无有效地解决情况下，终于爆发出洪秀全的「太平天国」之
乱和孙中山先生所领导的「辛亥革命」等激烈的革命抗争行动。

       满族入主中原后仍依然延续着整个传统中国「天赋皇权」的帝制模式来加
以统治全中国，一方面能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一方面也能利用「天子」的「天威
」确实地控制民众并削弱反异族的势力。其实清朝历届皇帝整体素质算是中国各朝
代来说为最高而且平均，只是在清末皇帝受限于中国传统固有思想的影响朝庭政风
腐败、并加上保守派的反对声浪及缺乏世界观等外在因素，使得清朝自康熙、雍
正、乾隆三位皇帝的治理之下，国势推至最高点后，便逐步地走下坡。1842年鸦片
战争后，整个国力更是急转直下，在外强的势力压迫下，中国内部也就接连不断地
产生许多难以解的问题。

        在鸦片战争后，清廷数次在对外战争和谈判失利，进而签订许多不平等条
约，于整个中国经济层面上造成相当大的影响，为往后的许多政治活动，形成一项
重要的困难点。其中被强迫性地大量开放通商口岸，不课征超过百分之五的进口关
税，产生出极严重的贸易逆差现象，对于中国各级产业的发展更是影响甚巨。

        另外，因西教的介入也产生了许多社会问题。由于西教挟有其政府当局作
为后盾，在此种背景之下，清廷亦只有尽求保护西教，避免再度造成国际纷争。另
外，所签订的条约中规定中国的教民亦受外国政府所保护。也就因为如此，许多因
教民所引起的纷争，清廷并无力去解决，深怕处理不当，又会引起国与国的外交谈
判，而蒙受另一笔硕大的损失。

       因而反洋风潮日涨，但清廷却依然无法给予一套有效的解决措施。毕竟，
当时的列强的确着实地给予了战败的清廷相当程度的压力，甚至为一种莫名的恐惧
感，使得清廷并不太勇于去挑战此种「强权」，于是在这样的差别待遇和只愿息事
宁人的作风下，民心逐渐离散，失去对政府的向心力，为以后的改善和革命行动埋
下了伏笔。

（一）中国帝制的瓦解

1.武昌起义的爆发与影响

川路风潮

   在一连串的维新运动无法奏效，并且士绅阶级「立宪运动」结果也不理想后，
因此引发出一番强烈的反满情绪，其手段也逐渐地强硬而且激烈起来，其中以川路
风潮对历史的发展最具意义。
        庚子义和团事变之后，兴起了所谓的「收回利权运动」。1905年，清廷赎
回已让予美商修筑的川汉、粤汉两条铁路，交由湘、鄂、川、粤和四省自行公开
招标办理修筑的工作事谊。随后，各省纷纷设立公司商办来自办铁路，然而其背后
的资金来源仍然大多为募集而来。

        1911年初，由于各省为修筑铁路所筹募的款项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5月
，邮传部大臣盛宣怀宣布「铁路国有」的政策，取消了之前由商办承接的方式，并
和英、法、德、美四国银行签订「铁路借款合同」，以借取外债的方式来修筑铁路
。但此种方式并不和绅商原先「收回利权」的本意相符合，加上，清廷对于绅商所
筹措之款项的补偿措施并不公平，因而引起四省的绅商极度的不满。其中又以四川
省的部份最不公平，连带着不满的声浪也最激烈。

        8月，四川省开始发生群众示威事件，从原本的和平示威，逐渐转为武装
反抗，即为所谓的「川路风潮」。

        「川路风潮」爆发时，清廷就近调集湖北省的新军到四川省实施镇压行动
，只是此行动促使了武昌地区发生革命起义事件，「川路风潮」便成为辛亥革命(
武昌起义)的导火线。

湖北新军与革命团体

      革命志士在当时已有人渗透于湖北新军中，所以其内部产了许多革命团体，
其中又以「文学社」的规模势力最大，此外还有「共进会」的份子也在其中。
1911年3月29日广州之役失败，同年7月同盟会会员宋教仁、谭仁凤在上海成立「同
盟会中部总会」，决定和共进会、文学社互相配合，在武昌发动革命运动。9月，
文学社和共进会联合起来，其领导人物为蒋翊武、孙武等湖北的军人。

武昌起义

1911年初，主要由于民众至国会请愿行动失败、川路风潮爆发以及「皇族内阁」的
组成，造成全中国民众群体意识一定程度上的变动。另外，当时湖北新军总共约
17000人，加入革命团体或者受到影响的约有6000人，新军调入四川省平乱后，留
守武汉约有8000人，其中半数以上和上面两个革命团体都有关系。所以基于种种事
件的影响，就主、客观形势而言，已为革命行动缔造了一个起火点，9月以后，武
昌地区的新军，军心不稳、兵变频传的事件消息便时有传闻。
        10月9日，共进会主要份子孙武在汉口的俄国租界制造土制炸弹，不幸爆
炸，引来俄国租界的巡捕入内搜索，并且搜出革命组织的名册、文告、旗子、印信
等重要文件。新军内的革命志士为求死里求生，所以便决定先发制人。

        当晚7时，第八镇工程营班长熊秉坤首先发难，先夺军火库，再迎炮兵进
入武昌城内，攻下湖广总督的总督府。1911年10月9日晚上到10月10日早上，革命
军占领武昌，时为1911年10月10日，宣统三年八月十九日，岁次辛亥，史称「武昌
起义」或「辛亥革命」。

       然此次革命活动，在军事性质上较接近为一场「兵变」，而不像一场「革
命」；对整个革命行动能转化成「革命」的重要因素，和之后各省纷纷响应，进而
宣布独立的行动有相当大的关连。

各省响应

武昌「起义」以后，革命军推举第二十一混成协协统黎元洪为湖北省都督，并且在
1911年10月17日公布「鄂军都督府组织法」和「鄂州约法」，暂时以都督府为革命
军的「军政府」。当时各省的立宪派、旧官僚、新军、会党等组织人士在思维整体
的时局情势之后，从10月武昌起义起到12月底止，纷纷宣布独立不再接受清廷的统
治，而拥护革命军的军政府。
        然而，当时各省独立行动的领导人物(派系)均各自行动，明显的点出革命
党(同盟会)未能控制整个局面的弊端，产生出一种改朝换代、政权交替之过渡时期
的混乱。

清庭对策

        武昌「兵变」发生之后，清廷方面最具影响的人便是已被罢黜的袁世凯。
基于他对于北洋军的号召力，使得清廷不得不再度任用他来处理此事件，；起初，
袁世凯被任命为「钦差大臣」，1911年11月再颁「内阁总理大臣」的职衔。袁世凯
在获得任命以后，采取「三面讨好」的政策。
1.下令冯国璋南下攻打武昌，讨好清朝政府

2.派人与革命军议和，讨好革命军

3.对外界表示会努力维持中国之秩序，讨好列强。

         当时武昌革命军方面对于袁世凯的出面则表示，如果袁世凯反清，革命
军自会以总统之位相酬；上海同盟会会员黄兴也表示，如果袁世凯愿意作「华盛顿
」，让中国顺利变为「民国」，各省将会听命于袁世凯。

南北议和

        12月8日，南(军政府)、北(清廷)两方的代表，伍廷方和唐绍仪在上海公
共租界的市政厅开始谈判。20日，双方的谈判并没有重大的进展，但是黄兴和袁世
凯的密使廖宇清的秘密谈判却达成协议。秘密谈判后，双方同意建立「共和国政体
」，并同意由先推翻清廷者为总统，而对于退位后的清朝王室将给予优待。

2.清朝政权的结束与移转武昌起义的爆发与影响

中华民国成立

        革命军在武昌起义以后，可说是分裂成两个阵营，一为上海的同盟会，以
黄兴为首，另一个为武昌方面的新军，以黎元洪为首。1911年11月15日，「各省都
督代表联合会」成立，承认湖北省的军政府为「中华民国中央军政府」。12月3日
，「各省都督代表联合会」在上海开会，通过「中央临时政府组织大纲」，主要决
议内容为设立临时大总统和国务院的组织，并且决定南京为未来中央政府的所在地
(首都)。但是对于未来大元帅和临时大总统的人选，同盟会和新军却各持所见而僵
持不下，前者主张由黄兴来担任，后者主张由黎元洪来担任。恰好12月25日孙中山
返回国门，抵达上海，所以12月29日，十七省的代表推举孙中山为未来政府的临时
大总统，设立临时参议院。
        12月31日，孙中山主张未来政府改用阳历纪日，以「中华民国」为纪年的
提议通过。1912年1月1日，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之职位，定该年为中华民
国元年。

妥协之下产生的民国政府

        中华民国元年(1912年)1月3日，临时参议院选出黎元洪为副总统，并任命
新政府的各部首长，其中有同盟会，也有立宪派。就客观而言，立宪派是清末传统
社会的既得利益者，同时也是各省宣布独立时的主要人物；所以由立宪派出任新政
府的重要职务，很明显的是对立宪派的一种价值层面上的交待与妥协。
另外为了取得列强对新政府的认定，1月5日孙中山正式发布「告友邦书」，主要内
容为：

1.宣布中华民国政府愿意和各国政府平等往来

2.对于清朝政府和列强所订立的所有条约，中华民国政府继续承认其效力

3.对于清朝政府所借的所有外债，中华民国政府照旧偿还

4.对于各国政府或个人在中国所有的既有利益，中华民国政府照旧尊重。

        用承认清末列强在中国的不平等条约、丧失国权的利益和庞大的外债，来
交换列强对新政府的承认，可以明显的看出是对列强(帝国主义者)所采取低调的外
交妥协手段。

        为了避免内战，孙中山在当选总统当天，就电告袁世凯愿意「虚位以待」
，他承诺「如由袁世凯不战而达共和，总统必属袁」。为了让清朝王室退位，2月
10日南京临时参议院通过了清朝王室退位的优待办法，要点为：

1.清朝王室如能退位，仍能保存「清朝」的尊号

2.中华民国会以对待外国君主的礼仪相对待

3.每年给与四百万元作为日常之用

4.暂时可以居住在宫廷中，接受清朝遗臣的觐见。

         2月12日(宣统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因袁世凯与其北洋军的强烈胁迫下
，清廷的末代太后裕隆太后宣布宣统皇帝「退位诏书」，中国最后一个王朝就此宣
告结束。由此，于2月15日南京临时参议院选袁世凯为第二任临时大总统，仍选黎
元洪为副总统。

        革命团体为求清廷退位，并且不使内战发生，不惜与当时实力派人士袁世
凯等人妥协，诚属委曲求全。所以中华民国的成立实在是在种种妥协行为之下的产
物，虽然处处的妥协，并无法作到孙中山所期待的「毕其功于一役」，也无法达成
真正的政治、社会、经济等整体层面的革命，但不可否认的是基于当时的整体局面
来说，却也着实的是保持国力、安定局势以及维护社会秩序的一种高度政治手段表
现。

中华民国临时约法

        为了预防袁世凯得到临时大总统后的滥权，1912年3月1日南京临时参议院
公布「中华民国临时约法」。约法中，规定民国主权属于国民全体，对于国会的权
力尽量给予提高，至于总统的权力则多方给予限制，所以「中华民国临时约法」的
政治体制与内阁制较为相近，和总统制较为不同。
        4月1日孙中山正式辞去临时大总统的职务，后因袁02世凯认为南方非己之
主要势力范围，所以便对临时参议院施压，4月2日南京临时参议院屈服于袁世凯的
要挟，议决临时参议院迁设北京，另改北京为首都，南北暂告统一。

（二）动荡混乱的民初政局

1.政党的诞生

民初政党

        1912年3月，中国同盟会改组成为公开政党；选举孙中山为总理，黄兴、
黎元洪为协理，宋教仁、胡汉民、汪兆铭为干事。5月，中国同盟会本部迁往北京
，宋教仁为总干事，而当时较具有规模势力，能与中国同盟会相庭抗礼的政党，主
要为统一党和共和党。
        8月，「国会组织法」及「议员选举法」先后通过，即将举行国会议员的
选举。8月25日，宋教仁为壮大中国同盟会的声势，以求赢得即将到来的国会选举
席次，于是便联合同盟会、旧官僚和旧派系的势力，于北京正式成立国民党。

        1912、1913年间举行正式的国会议员选举， 1912年12月10日众议院完成
初选，1913年1月10日完成覆选，参议院也在稍后选出；国民党此次选举中，在参
众两院均获得多数的席次，取得大胜。

        1912年10月，清末影响立宪派动向的主要人物梁启超回国，1913年2月加
入了共和党，并指国民党为横行骄蹇的新贵族，而称袁世凯的政府为合法的政府。
1913年5月29日，共和、民主、统一三党合组为「进步党」，党中成员多半为旧立
宪派、旧官僚和北洋军人，梁启超则成为实际的党魁。

        其实，「进步党」在袁世凯(北洋派)与国民党的对峙当中，可说是扮演着
一种具有相当份量的第三势力，虽在清末戊戌变法中，主张变法的新党曾被袁世凯
「出卖」，但是梁启超对袁世凯仍存在着许多幻想，所以进步党基本上是亲袁的一
方。

宋教仁被刺

  国民党获得正式国会多数席次后，便有组织内阁的派势，宋教仁也有自任内阁总
理的意味。1912、1913年正式国会选举期间，宋教仁曾批评袁世凯的政府为「恶政
府」，明显表现出「倒袁」的说法。1912年11月间，袁世凯对国民党发出了警告，
不可以滥发议论，然而双方之间的嫌隙却越来越深。在1913年2、3月间新国会即将
召开的前夕，「倒袁」的说法更是与日俱增。3月20日，宋教仁在上海车站被刺，
二天后就伤重不治死亡，享年32岁。因事情发生在租界，所以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
就由租界的外国警务机构宣布破案，查出当时担任内阁总理的赵秉钧有教唆上海帮
会头目应夔丞暗杀宋教仁的嫌疑，并查出幕后主使人物就是袁世凯，当时举国哗然
。而当时的国民党内部，孙中山主张用武力方式讨伐袁世凯，黄兴则主张用法律途
径来解决，不过黄兴这种理想法治的主张，在不久的未来便因袁世凯的专权而告吹
。

2.二次革命与洪宪帝制

二次革命

        1913年4月8日正式国会已经开幕，但是袁世凯没有经过国会的同意，在4
月26日自行与英、法、德、俄、日等五国签订了「善后大借款合同」，国会拒绝承
认。而在宋案发生后，原本主张用法律解决的黄兴理想至此也只好主张用武力解决
。但因当时社会人心倾向袁世凯，认为国民党都是「好乱」份子，不断地引起社会
秩序的动乱，因此国民党的武力讨袁行动并没有获得国会方面全面的认同。
         6月，袁世凯先后罢免三位国民党籍的都督─江西都督李烈钧、广东都督
─胡汉民和安徽都督─柏文蔚，此称「三督案」。在「三督案」发生后，国民党认
为已经是非用武力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刻了；7月12日，国民党武力反袁行动正式登
场，史称「二次革命」。

        「二次革命」因宋案、善后大借款案和三督案而起，但是因为当时民众自
清末至今已历经了许多的动乱，所以只希望能够求得一夕平安，无心再动干戈，况
且对袁世凯也仍然存着希望，所以不到两个月，「二次革命」的军事行动就宣告瓦
解，孙中山等人纷纷亡走日本、南洋，黄兴也避走香港，1916年黄兴就因病逝世。

袁世凯毁法

        民初成立正式国会的主要目的便是选举正式总统，并且制定正式宪法。但
袁世凯急于谋取正式大总统的位子，也不想受到正式宪法的约束，所以便股动国会
先选出总统再订立宪法。国会中，参、众议院之议长都是进步党，不过进步党则对
袁世凯进行妥协，并且依照袁世凯的希望，由参议院组织总统选举会先选总统。
10月6日，参议院选举总统，袁世凯组成所谓的「公民团」，包围议会，强迫议员
选举袁世凯为正式总统，一直历经三次的投票过程，才选出袁世凯为总统，并在
10月10日正式就职。
        袁世凯在就任正式总统六天后，为了扩大总统的职权，便向国会要挟增修
约法；但是国会认为宪法草案已经完成，所以断然拒绝了袁世凯的要求，于是袁世
凯就自行通电全国，指国民党籍的议员「构煽为乱」，而且下令解散国民党，取消
国民党籍议员的国会议员资格。之后，国民党籍议员的国会议员资格被取消后，国
会便因为无法达到法定人数而无法开会，正式宪法的制定也就被迫无形中止。
1914年1月，袁世凯下令停止所有议员的职权，国会乃正式解散。梁启超至此对袁
的期望全盘破灭，2月16日即辞去司法总长的职务，走上反袁之路。

        1914年3月，袁世凯一手成立了一个造法机构「约法会议」；会议代表的
产生，虽然名为选举但实则指派。5月1日，「约法会议」公布了所谓的「中华民国
约法」，废止民国元年的旧约法，史家乃称之为「新约法」，「新约法」则给予了
总统极大的实质权力。

        8月，袁世凯再主导根据「新约法」组织的参政院，修正「总统选举法」
。根据新的「总统选举法」规定

总统任期由五年延长为十年，总统可以无限期的连任
如果需要改选，原任总统可以推荐三人为候选人
        随后，袁世凯更将政府官名改为「卿」、「丞」、「大夫」等封建时代的
称呼，并恢复古时候皇帝专属的祭天、祀孔的祭典，以便烘托出「皇帝」的气氛。
在如此的态势之下，清末遗臣、旧官僚和守旧份子人等一时之间，都认为清朝皇帝
复辟在望。

外蒙问题

       1911年11月30日，外蒙活佛哲布尊丹八世宣布独立，12月28日自称大蒙古
帝国皇帝。1912年11月3日，俄国和外蒙签订「俄蒙协约」，间接承认了外蒙的独
立，而俄国从中得到了在外蒙的经贸、政治特权，中国强烈反弹。经过中、俄、蒙
三方面多次的交涉，1915年三方订定协约；根据协约叙述：
中国承认俄国在外蒙的利益，但是外蒙活佛需要受到中国政府的册封
外蒙可以设立自治政府
可以和外国订立有关工商事宜的条约
        至此，中国在外蒙仅存有宗主权的虚名，而无实际的主权。然我方政府仍
未予以承认其独立行为。

西藏问题

        1911年11月，英国帮助西藏人攻打中国西康一带，引起中英之间的外交问
题。1913年11月，中、英、藏三方面在英殖民地印度西姆拉(Simla)举行外交会议
。会议中，英国代表麦克马洪(A.H.McMahon)提议，划分西藏为两个部份，青海南
部、四川西部为内藏，内藏以南和以西的部份为外藏；外藏划为自治区，但是中国
方面不同意。1914年，英国径自和西藏换约，条约中划分印度和西藏的东界，此条
疆界即所谓的「麦克马洪线」，事实上西藏等于脱离中国而独立，我方政府依旧未
予以承认。

二十一条要求

        1914年欧战爆发，日本以对德宣战为理由，对中国山东、胶州湾(青岛)等
地进兵，而列强也并没有积极干涉之举动。10月29日，日本黑龙会首领内田良平提
出「对华问题解决意见书」，意见书中详细胪列对华侵略的方法，希望能够独霸远
东地区，并且进而控制占有中国。同时，日本陆军省拟订了「中日交涉事项觉书」
，参谋总部也拟订了「中国问题处理大纲」。1914年11月11日，日本内阁根据以上
三个方案，作成决议二十一条条款。1915年1月18日，日本驻华公使日置益将决议
二十一条，当面交给袁世凯。日置益当面向袁世凯提出二十一条时，并未告知内容
，便要强迫袁世凯接受，并要挟袁世凯严守秘密，此即为著名的「二十一条要求」
。「二十一条要求」分为五号：
第一号为关于山东省：

中国允许日本继承德国在山东的一切利益；山东省内及其沿海土地岛屿不得让与
或租与他国，烟台或龙口至胶州铁路，由日本建造。

第二号为关于南满、东蒙：

中国承任日本在该地之优越地位，享有土地租借权及所有权，中国有关该地之向外
借债，聘请政治、军事、财政顾问，均需得到日本之同意。吉长铁路由日本管理
。

第三号为关于汉冶萍公司作为中日合办，属于该公司各矿的附近矿山，不准他人开
采。

第四号为关于中国沿海港湾、岛屿者：

所有沿海港湾、岛屿概不让与或租与他国。

第五号为关于全部中国者：

        中国政府须聘用日本人充政治、军事、财政顾问，中国警察作为中日合办
，或聘用多数日本人；中国所需军械的半数以上，向日本采办，或中日合办军械厂
；日本在中国所设医院、寺庙、学校享有土地所有权，中国允许日修筑

武昌─九江
南昌─杭州
南昌─潮州
之铁路；日本在福建筹办铁路、矿山、整顿港口(含船厂)，有优先投资权。

        其中第一至第四号为绝对必要，中国应竭尽手段以求其实现；第五号为劝
告事项，最终期待实现。而此二十一条款的影响，引发了未来的「五九国耻」、成
为爆发「五四运动」的重要的要件之一。

五九国耻

        袁世凯因感兹事体大，所以便将内文泄露，1月22日北京各报刊出此项消
息。2月2日，中日双方正式展开二十一条的谈判，中方代表为外交总长陆征祥、次
长曹汝霖，日方代表为驻华公使日置益、参赞小幡酉吉。会谈中，中方答应讨论第
一至第四号。对于第五号，双方仍有所争议。为了胁迫中国接受，3月初，日本军
队开往南满、山东、天津等地，日本军舰并在天津外海巡弋，中国便因此而逐步屈
服，但仍然拒绝商讨第五号，4月17日谈判因而停顿。
        之后，日本内阁依元老建议，将第五号斟酌部份删除。5月7日下午3时，
日置益向袁世凯发出最后通牒，限于48小时内应允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号，及
第五号中关于福建的事项，否则将采必要手段。

        5月9日，袁世凯让步，答应日方所求，并允诺第五号的其它条款「日后另
行协商」。当天晚上11时，外交部送出答复文字，25日双方再签订两个条约，互换
了十三件照会，总称为「中日新约」此即著名的「五九国耻」。至此，日本的侵略
正式泛及于中国山东、福建、长江及中国沿海等地区，并且强化了在南满、东蒙的
势力。

洪宪帝制

        1915年5月25日「中日新约」订立后六天，袁世凯的帝制运动便加速的进
行。首先便制造舆论，8月3日授意担任袁世凯宪法顾问的美籍教授古德诺
(Goodnow)发表了「共和与君主论」，阐述中国适合君主立宪制度的论点；14日再
由杨度、严复、刘师培等政界学者与社会名流，筹组「筹安会」，大力鼓吹帝制。
袁世凯日籍顾问有贺长雄也发表了「共和宪法持久策」，而杨度、严复则发表了「
君宪救国论」、「国情论」等。
         11月15日，「国民会议」代表一致赞成中国实行君主立宪，并推袁世凯
为「中华民国皇帝」。「国民会议」起草「君主立宪宪法」，设大典筹备处，定明
年(民国五年，1916年)为「洪宪元年」，客观看来，种种动作宛如是一场由袁氏自
编、自导、自演的政治闹剧。

3.护国行动与护法战争

护国运动与护法战争

        革命派自二次革命之后就大力反袁，北洋派(两大主干段祺瑞、冯国璋)对
袁的称帝行为也心有不服，立宪派的梁启超对于袁世凯乱政也多所不满，所以在袁
世凯帝制运动期间，这三股势力便逐渐集中。1916年9月初，梁启超发表了著名的
「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在文字上反对袁世凯的帝制运动，11月中旬，并策动其
时务学堂学生和前云南都督蔡锷，秘密前往云南从事武力上的反袁活动。11月25日
，蔡锷和旧识云南都督唐继尧发起了「中华民国护国军」，宣布独立，正式掀起了
进步党的「护国运动」，此后贵州、广西、广东等省即先后宣布独立。
        1916年5月，各方反袁势力联合的态势逐渐形成，5月22日拥护袁世凯的最
前线军队─四川将军陈宦也宣布独立。其间，袁世凯在各方反对下，宣布暂缓登基
。不过一直到发现包括北洋派冯国璋在内的五位将军和各省都督联合签署的反袁密
电，使得袁世凯不得不于3月22日自动撤销帝制。但是在袁世凯自动撤销帝制后，
各方仍要挟袁世凯非辞去总统的职位不可。

        此时，在种种不利的情形下，加上尿毒症的发作，袁世凯至此已经穷途末
路。5月中旬，饱受病症折磨之苦，而陈宦的独立更是一项沉重的打击；6月3日病
重，5日病笃，6月6日下午去世，享年58岁，退位问题也就不了了之。

        而袁世凯死后，由于革命派并没有军事实力，立宪派梁启超暂别政坛，蔡
锷不久因喉癌病逝，北洋派军人于是便拥兵自重、群起争霸，开启了民初似无终止
的祸乱始页。

4.军阀割据与乱政时局

军阀派系

1916年6月袁世凯死后，军阀派系林立。主要的派系如下图:

派系领导人物控制省份或占据地点                       支持的列强

皖系段祺瑞   安徽、陜西、山东、浙江、甘肃、福建等省区日本

直系冯国璋   直隶、河南、江苏、江西、湖北等省区       英国美国

奉系张作霖   东北三省                                 日本

滇系唐继尧   云南、贵州、四川                         英国美国

桂系陆荣廷   广东、广西                               英国美国

        此外，还有占据山西的阎锡山、屯兵徐州的张勋(定武军)、称雄陜西的陈
树藩、独霸湖南的谭延闿等；其背后则有日本或俄国的支持。

        军阀争权的主要问题，首先便是袁世凯死后大总统的继任问题。南方军阀
的军务院，主张恢复袁世凯称帝前的「中华民国临时约法」，北洋军阀的段祺瑞则
主张实行袁世凯的新约法。最后则因为海军拥护南方宣布独立，所以北洋军阀让步
，同意根据「中华民国临时约法」选出的副总统黎元洪，以副总统之位继任为总统
；段祺瑞则任国务总理，冯国璋为副总统。所以段祺瑞和冯国璋便成为袁世凯死亡
后，最重要的两股势力。

        1916年7月14日，唐继尧宣布撤销军务院，西南军阀[纷纷取消独立行动。
8月1日，国会重新开幕，南北军阀暂时成为统一的局面。

        然而新国会中仍然是派系林立，其之间的斗争问题，则主要表现在宪政问
题(一院制或两院制)和参战案(对德宣战与否)两项议题上。段祺瑞主张一院制，实
行中央集权；反段派则主张两院制，实行地方分权，最后掀起了一场武力斗争行动
。

参战案

         1917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因德国采行潜艇政策，美国遂宣布和德国
断交，并且劝导中国采取同一动作。3月，段祺瑞为藉参战之名来扩张武力，所以
操纵国会通过「对德断交案」，进而提出「对德宣战案」。5月，段祺瑞在北京举
行「督军会议」，组织所谓的「请愿团」，要挟通过对德宣战案。但议员们并不因
而所动，仍然将此案予以缓议，总统黎元洪并免去段祺瑞国务总理的职位；而段祺
瑞因此指使皖系军阀宣布脱离中央而独立。后来，黎元洪电召张勋作「调人」，入
京「共商国事」。但万万没想到张勋入京后，竟然引发出了一场「复辟」的闹剧。

张勋复辟

        1917年6月初，张勋北上，胁迫总统黎元洪在三天内解散国会，黎元洪畏
怕其武力，所以随即下令解散国会。张勋在抵达北京之后，便和清朝的皇亲国戚、
孤臣遗老，还有像康有为等的旧派人物，在清宫内召开「御前会议」。第二天，清
朝逊帝溥仪发出复辟诏书，改元为「宣统九年」，并通电全国，改五色旗为大龙旗
，举国哗然。
        7月2日，段祺瑞为讨伐张勋，举行「马厂誓师」，并且自任为「讨逆军」
总司令，出兵北京。12日，段祺瑞的「讨逆军」进入北京，张勋随即逃亡。第二天
，清朝宣统皇帝第二次退位，但此后一直到民国14年，清朝皇帝及王室仍在宫中接
受民国政府的优待。

南方军政府

        段祺瑞「讨逆」行动成功之后，黎元洪下台，原副总统冯国璋则继任代理
总统，段祺瑞重新担任国务总理之职。复辟事件发生前，国会曾因受张勋胁迫而二
度解散，所以张勋复辟事件结束后，革命派孙中山力主恢复袁世凯乱政前的「民元
约法」和「民二国会」；但是北洋政府认为民元约法已随袁世凯称帝而死，所以主
张重新成立临时参议院，并且重新订定「国会组织法」和「国会选举法」。
        西南军阀陆荣廷为了和北洋军阀相抗衡，于是便邀请被解散的「民二国会
」议员南下「护法」，开国会「非常会议」，订定「中华民国军政府组织法大纲」
，组织军政府。1917年9月1日，南方军政府成立，南北正式分裂。但是就观其组织
体系，无论是南方军阀阵营内，或是北方军阀阵营内，均都派系林立，而且内部也
都各自为政，所以并无真实的向心力。

段祺瑞误国

        段祺瑞在重任国务总理后，便积极地主张对德宣战。1917年8月4日，国务
院通过了「对德宣战案」。此后，段祺瑞即便以参战为理由组织参战军，向日本大
量借款，来扩展皖系的势力，实现他武力统一南方的野心。
        自1917年8月至1918年9月，段祺瑞向日本的借款数额，就超过清朝政府和
袁世凯向日本借款的三倍。出卖国家主权更是清末政府与袁世凯因顾及社会舆论而
不敢为之行为。在这其间当中，段政府先后借款十六次，总额达3亿日元以上，半
数用于赎还内外债，其它则多用于内战。其中八次借款由日本寺内正毅内阁代表西
原龟三，和中国交通总长曹汝霖经手，合计1.45亿日元，即所谓的「西原借款」。

        西原借款并附有「山东密约」，1918年9月14日一日内一一换文，即「山
东问题换文」。密约中明订:

胶济铁路沿线日军，除一部分留驻济南外，均退集青岛
胶济铁路归中日合营
巡警队本部及重要车站与巡警训练所，应聘用日人。
        对于换文内容，中国驻日公使章宗祥回复文字有「欣然同意」的字样，此
次行为便成为了日后巴黎和会作成山东及青岛归日管辖决议的主要缘由；而巴黎和
会的决议，更进而引发了往后的「五四学生运动」。而经过这一系列借款，更是造
成中国主权、国力重大的伤害。

南方政局(西南军阀专擅)

        1917年9月1日，南方护法政府「军政府」成立，由孙中山担任大元帅，从
事武力「护法」行动。然而西南军阀是因私人利益而迎孙中山和国会议员南下，所
以眼里其实并无军政府的存在，而处处与孙中山作对。1918年1月更自行成立「西
南自主各省护法联合会」。

        5月4日「联合会」议决废除大元帅，改为七总裁制；孙中山虽然为七总裁
之一，但是眼看着护法行动已成为空名，于是随即在第二天便发表离职通电；并且
在通电中斥责「吾国之大患，莫大于武人之争雄，南与北宛如『一丘之貉』」。5
月21日，孙中山离开广州，经过日本转赴上海。

直皖战争

       北洋政府方面，段祺瑞讨伐张勋成功后，便成为拥有北洋政府实际权力的
领导者。1918年8月，新国会开幕，新国会中皖系占了绝对优势，人称「安福国会
」。在张勋复辟事件后，代理总统冯国璋的任期将满，为了调合直系和皖系势力的
考量，段、冯两人均下野。9月4日，「安福国会」选出徐世昌为总统。冯国璋不能
蝉联总统，因此直系和皖系的矛盾，还是与日俱增。

        直系在中央的力量虽然不如皖系，但是却据有直隶、长江三省等形势险要
的地区，其中则以吴佩孚的势力最不容忽视。1919年12月，直系领袖冯国璋病逝，
曹锟继为直系首领。后来则因为段祺瑞主张并执行其武力统一的政策，所以给予各
地的军阀很大的压力，也导致之后各军阀的反段心态。

        1920年7月，直系吴佩孚和奉系、西南军阀联合组织「讨贼军」挥军北上
，段祺瑞也组织「定国军」相抗，即为「直皖战争」。「直皖战争」段祺瑞的皖系
战败，7月19日，段祺瑞通电辞职，安福系解散，新国会也随之消灭，北京政府便
改由直系、奉系的曹锟、张作霖把持着。

南方政局(陈炯明叛变)

        孙中山在离开广州之后，军政府就被桂系、政学系所把持，而桂系、政学
系和滇系、国民党之间，仍然时有冲突。

        孙中山离广之前主持军政府时，曾将粤军二十营收编，交由陈炯明率领。
孙中山离开广州后，陈炯明的势力仍不断地有所进展。1920年10月，陈炯明回师广
州，赶走桂系，迎孙中山再度南下。1920年11月，孙中山重新回到广州，召开国会
非常会议。1921年4月，国会非常会议通过了「中华民国政府组织大纲」，选举孙
中山为非常大总统，但是实际权力却还是在陈炯明的手里。

        孙中山主张以武力北伐，陈炯明却主张联省自治。后来陈炯明暗中和湖北
主张联省自治的军阀合作，并且派人暗杀了粤军参谋长邓铿，使得孙中山不得不变
更北伐计划，退回广州。1922年，孙中山督师回粤，免除了陈炯明广东省长、内务
部长、和粤军总司令的职务后，继续北伐并迭有斩获。但是陈炯明的旧属却趁孙中
山北伐的时候攻占广州，要挟恢复陈炯明所有的职务，并且电请孙中山和北洋政府
总统徐世昌同时下野。6月初孙中山自前线回到广州。14日，陈炯明囚禁了孙中山
重要幕僚廖仲恺。16日，陈炯明命令部将叶举包围总统府，炮轰观音山孙中山住所
粤秀楼，而孙中山则在秘书林直勉等帮助下脱险。6月17日，孙中山登上「永丰舰
」作抵抗，但是最后终于因为孤军无援而在8月9日改乘英舰「摩干号」离开广州，
再次避居上海，广东即复为陈炯明所有。

南方政局的新发展(孙越宣言)

        1917年，苏俄成立共产国际，在国际间积极地寻求合作对象。1921年7月
中国部份左倾的知识分子为了推翻资产阶级政权，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于是在在上
海法租界成立了中国共产党。为了使中共的力量能够有所拓展，在1921年到1923年
间，苏俄共产国际多次派遣代表和孙中山接触。而此时孙中山的革命事业正陷入低
潮期，于在思考了当时国内外的革命情势后，孙中山于1923年1月在上海会见了苏
俄政府特使越飞(Joffe)，发表了著名的「孙越宣言」。1923年1月，孙中山再发表
「中国国民党宣言」，公开宣示联俄容共的政策。

         1923年1月，西南军阀赶走陈炯明的军队再得广州，于是便再度迎孙中山
南下。2月21日，孙中山再度南下广州，为了不再引起西南军阀的杯葛，孙中山不
再称「非常大总统」，改称大元帅，也不再言护法。1924年桂系年轻军官黄绍竑、
李宗仁、白崇禧取代了陆荣廷，成为广西新兴的势力，掌握西南军阀的领导权。

第一次直奉战争

        北洋政府方面，直皖战争后北洋军阀以直、奉两系为主体，后因争兵、争
鎗、争地盘，使得双方在北方的利益冲突日益严重。直皖战争之后，吴佩孚则掌握
住黄河、长江流域等重要地盘，成为直、奉两系之外的第三势力。

        1922年1月，亲奉系的北洋政府梁士诒内阁，在吴佩孚和直系各省督军逼
迫下下台，奉系军队因此大举进入关内，讨伐直系和吴佩孚。4月28日战争爆发，
是为「第一次直奉战役」。5月4日，奉军战败，6月5日张作霖退出关外，宣布自治
，北京政府则完全由直系所控制。

曹锟贿选

       1922年间，北方段祺瑞主张以武力完成统一，南方政府孙中山也力求武力
北伐，另外加上北洋军阀之间的混战，使得中国境内兵灾不断。为了解决兵祸之苦
，所以有各种意见的提出，如南北两势力交界的各省主张「省宪自治」，北京大学
主张「好人政府」，立宪派主张「制宪救国」、「废督裁兵」等。整体来说，各界
主张北方徐世昌总统、南方孙中山非常大总统同时下台，恢复旧国会，召开国民会
议，来解决中国统一的问题。

        1922年6月第一次直奉战争之后，总统徐世昌下台，黎元洪继任为总统，
但是直系内部有部分实力派都督，认为黎元洪的任期已经由冯国璋代理期满，所以
并没有复职的必要。吴佩孚则主张先恢复民元法统，另选总统。1923年6月13日，
黎元洪在直系军阀的强大压力下，终于辞去了总统之职。

        1923年10月5日，国会重新选举总统，结果直系领袖曹锟以每票五千至一
万元不等的代价，收买国会议员，选出曹锟为总统，消息传出，举国哗然。舆论斥
责受贿议员是「猪仔议员」，国会是「猪仔国会」，史称「曹锟贿选」。

        10月10日曹锟就职，孙中山下令讨伐，并且通电各国政府，不得承认这个
僭窃政权的政府，各地人民也游行反对，不过各国公使却仍然晋见曹锟，祝贺其登
位，并且给予承认。

第二次直奉战争

       为了讨伐直系军阀的滥权，孙中山与奉系以及皖系残余势力卢永祥结盟。
1924年9月，直系军阀吴佩孚为了争取地盘，进攻浙江卢永祥。基于结盟的关系，
孙中山下令讨伐吴佩孚和曹锟，张作霖与原皖系领袖段祺瑞也通电声援，9月15日
张作霖再度兴兵入关，爆发了「第二次直奉战争」。第二次直奉战争其间，因为直
系将领冯玉祥受南方影响，突然于10月22日班师倒戈，发动北京政变，包围总统府
，囚禁曹锟。而曹锟、吴佩孚势力迅速瓦解，第二次直奉战争结束。

冯玉祥「国民军」

        第二次直奉战争结束后，冯玉祥便成为新起的军阀，暂时掌握住北京政府
的政权。冯玉祥并组织「中华民国国民军」，自任国民军总司令兼第一军军长，将
溥仪逐出紫禁城，发表主和通电，邀请孙中山北上共商国事，1924年11月24日冯玉
祥拥护段祺瑞出任「中华民国临时执政府」的「临时总执政」。

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南方政府方面，1923到1924年间孙中山的革命事业，有了很大的转变。
1923年「孙越宣言」发表后，孙中山积极主导联俄容共政策的实现。1924年1月中
国国民党举行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了中国共产党党员和社会主义青年团团员
正式以个人名义加入中国国民党，会中并发表了著名的「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
表大会宣言」。宣言由廖仲恺、胡汉民、汪兆铭、中国共产党党员瞿秋白和南方政
府苏联顾问鲍罗廷(Michael Borodin)起草，内容揭示了日后被称为「联俄、容共
、扶持农工」的政策。随后中国国民党则从事组织上的改造工作。

孙中山北上与逝世

        第二次直奉战役后，1924年11月，孙中山接受北洋政府的邀请，北上共商
国是。11月10日，孙中山以中国国民党总理的名义发表「北上宣言」。在稍前的直
奉战争中，孙中山支持奉系对曹、吴作战，即已经提出「此战之目的，不仅在推倒
军阀，尤在推倒军阀所赖以生存的帝国主义。盖必如是，中国方能脱离次殖民地之
地位，以造成自由独立之国家。」而「北上宣言」便再度声明了此一概念。对于当
时的局势，对内，孙中山主张召开国民会议，以谋求中国的统一与建设；对外，则
废除不平等条约。11月12日，孙中山在宋庆龄的陪同下，扶病登上「永丰舰」，自
广州启程北上。12月31日，孙中山扶病抵达北京。

        在此同时，相对于孙中山「召开国民会议」、「废除不平等条约」的主张
，段祺瑞则发表了「外崇国信」、「尊重不平等条约」的声明，主张先召开善后会
议。1925年2月1日，段祺瑞召开善后会议，但会议却一无所成。3月12日，孙中山
因肝癌病逝于北京顾维钧寓所，享年59岁。

北方军阀混战

        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结束后，北方军阀再度陷入混战。1925年间，直系
的残余势力纷纷发起反奉战争；南方国民党的国民革命军与冯玉祥的国民军反对段
祺瑞专权，也反对段祺瑞与帝国主义勾结，于是也宣布对段作战，中国再度陷入于
内战之中。

        1926年3月12日，列强介入中国内战，发表所谓「八国通牒」。3月18日，
北京学界举行国民大会，反对八国通牒。主张驱逐八国公使，拥护国民军为反帝国
主义而战，并且向国务院请愿，结果学生及市民被段祺瑞的卫兵枪杀47人，伤155
人，此为「三?一八惨案」。

        4月，奉军与直系联合进攻国民军，段氏政府撤销了国民军名义，冯玉祥
被调往关外，张作霖则率奉军入关，作镇北京。而此时中国国民党的国民革命军则
已经北上，对北洋军阀造成了强烈的威胁。

（三）中国新思想启蒙与争论

1.新文化运动

新文化运动的诞生~~~「新青年」杂志

       1914至1915年间，袁世凯积极发动帝制运动，在这段时期当中，中国传统
知识分子的趋炎附势、为虎作伥，以及中国面对日本二十一条要求的无能反应，使
得部份留日份子深切地感受到民族改造的必要。
       1915年9月，陈独秀在上海创办了「青年杂志」，鼓吹民族的改造应该从青
年的改造开始做起，而这本杂志即代表着新文化运动的一个开端。陈独秀在「青年
杂志」的创刊号中，发表了「敬告青年」一文，表达出对中国青年的希望，期盼中
国青年是：

「自主的而非奴隶的」

「进步的而非保守的」

「进取的而非隐退的」

「世界的而非锁国的」

「实力的而非虚文的」

「科学的而非想象的」

        李大钊也着文期盼青年「如初春，如朝日，如百卉之萌动，如利刃之新发
于硎」。

        1916年陈独秀接受了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的聘请，担任北京大学文科学长
。稍后，「青年杂志」改名为「新青年」。同年底，「新青年」迁移至北京出版。
1919年1月起，「新青年」杂志就由北京大学教授陈独秀、钱玄同、高一涵、胡适
、李大钊、沈尹默等人轮流主编，渐渐成为风行北京学术界的一份杂志，成为新一
代青年认识新思想的一个重要凭借所在。

蔡元培执长北京大学

        蔡元培原为清末进士，曾留学德国，并且长住法国，民国初年曾担任教育
总长；1916年，受北洋政府聘任为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接任北京大学校长后，本
着思想自由的原则，采取兼容并包的精神，大力改革北大。蔡元培的改革措施主要
有：
1 新聘请许多学有专精、见解不同的教师
2 建立自由选修其它系别的制度
3 鼓励学生自治、组织社团
4 允许学生参加政治活动
5 创办校刊，提供师生交流的源园地
因而建立了北京大学自由的学风，同时也使北京大学从此成为现代中国自由主义的
重镇和新文化运动的大本营，长期为中国学术界的龙头，为往后的学生运动埋下一
个契机

文学革命

        新文化运动从「青年杂志」的创刊开始；1917年1月，胡适以留美学生的
身份，在「新青年」发表「文学改良刍议」一文，新文化运动因此有了更进一步的
发展。胡适的「文学改良刍议」一文，提出了所谓的「八不主义」，也就是

1 写文章要言之有物
2 不作无病呻吟
3 不模仿古人
4 不用陈套语
5 不用典
6 不讲求对丈
7 不避俗字俗语
8 讲求文法
        基本上，胡适认为必须启迪民智，要开创新文化，应当从文学的改良着手
；而文学改良，又应该从文学工具的改革开始。

        同年2月，陈独秀进一步在「新青年」发表了「文学革命论」，认为文学
的改良不仅包含文学工具的改革，还应该包括文学内容的革命，文学的内容应该要

1 推倒「贵族文学」，建设「国民文学」
2 推倒「古典文学」，建设「写实文学」
3 推倒「山林文学」，建设「社会文学」
    此即所谓的「三大主义」。

        胡适代表的是一种温柔的倡导，陈独秀所代表的是一种激进的革命，而陈
、胡的这两篇文章，则开启了现代史上著名的「白话文运动」，及随之继起的「文
学革命」运动。

白话文运动

      1918年以后，白话文运动有了相当大的进展；1918年，「新青年」开始登载
白话文，并开始使用标点符号；12月，教育部正式公布使用注音符号。

        在五四学生运动之前，「新青年」刊载白话杂文、小说、新诗、剧本等不
同文学形式的文学作品。知识分子透过这些新的文学作品，攻击旧的传统，引进新
的思潮，其中最著名而且影响最深远的莫过于胡适与鲁迅两人，其中又以鲁迅的作
品更具有影响力。

之继起的「文学革命」运动。

鲁迅

       鲁迅，本名周树人，1881年出生于浙江绍兴，早年曾赴日本学习医学，课
程中曾亲眼目睹日俄战争期间，中国人茫然围观国人被日本人所杀的幻灯片，而大
受刺激，因而立志弃医从文。鲁迅在1923年出版的「吶喊」序文中，便曾经提到「
幻灯事件」给他的影响：

        从那回以后，我便觉得医学并非一件紧要的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
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作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
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着，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他们的精神
的。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了，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

        1916年底，「新青年」在北京出版时，鲁迅任职于北洋政府教育部。
1918年5月，鲁迅在「新青年」发表了他生平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在这
篇颇为成功的小说中，鲁迅虚构了一位患有妄想症的「狂人」，处处「杯弓蛇影」
唯恐会被吃掉。有一天晚上，他看到一本叫做「历史」的书，他写道：

        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四个字。我横竖睡
不着，仔细看了半夜，纔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没
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者还有，救救孩子……。

        鲁迅藉由这位狂人的妄想，点出了中国「礼教吃人」的主题。此后，在他
的文学作品中，无一不是以深刻的观察与犀利的文笔，谴责中国人的劣根性、恶习
俗、旧传统，如稍后的「药」、「孔乙巳」，及五四学运以后(1920年)的「阿Q正
传」等。

胡适

      1891年生，安徽绩溪人，民初清华学校毕业后，赴美留学，先后获得美国康
乃尔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的硕士、博士学位，为美国著名教育学家杜威(John
Dewey)的学生。

        1917年6月，胡适在获得博士学位后回到中国；9月，进入北京大学任教。
胡适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就学期间，曾在「新青年」发表了「文学改良刍议」一文
。回国后，则积极投入「新青年」的编辑写作工作。

        1918年，「新青年」出版了瑞典剧作家易卜生思想的专刊「易卜生专号」
，胡适除了撰文说明「易卜生主义」外，并且翻译了著名的剧本「娜拉」(或译「
傀儡家庭」)，强调个人不受外界的役使与束缚，胡适也藉此鼓吹「易卜生主义」
。

        此外，胡适也发表了个人为北大英文系毕业公演而写的英文剧本「终身大
事」。

        「终身大事」剧中叙述当时一对男女自由恋爱，却因父母不同意其结合而
决定私奔的故事，文中强调个人主观意识的觉醒，强调一个人是有选择自己未来的
权力，包括婚姻。胡适藉此要求青年，要勇于解脱传统的束缚，作为一个自由的个
人(独立的个体)。

批判旧传统与引进新思潮

      除了文学革命之外，新文化运动的主要内容还包含了新思潮的引进。五四的
学界，坚信中国必须走向西方的「民主」和「科学」之路。认为只有德先生(「民
主」，democracy)和赛先生(「科学」，science)，可以救治中国在政治上、道德
上、学术上、思想上一切的黑暗。

        要用「民主」来反专制和反军阀，就是因为要提倡民主，所以更要提倡对
于个体上的解放，不再受到外界的役使，并且推翻为专制政治服务的旧伦理、旧道
德。

        要用「科学」来挽救中国的落后，所以反对迷信，反对偶像崇拜，主张利
用新的文学形式来引进西方现代的思潮。「全盘反传统」、「全盘西化」则变成了
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动人的主题和口号。

        在全盘反传统方面，学术界则利用文学的形式，大肆标榜反儒家思想，提
出「打倒孔家店」的口号。

        如陈独秀指孔子学说是「中国社会前进的绊脚石」，认为人格的独立、政
治的民主与儒家的纲常名教为势不两立

        李大钊认为孔子是「历代帝王专制的护符」，指当时尊孔复古之辈为「国
家的叛逆」，「国民的公敌」，要「烧掉他们的书，杀掉他们的人」。

        另外当时的四川学者吴虞更是因批孔而声名大噪，他把「麻目不仁的礼教
」比喻作「洪水猛兽」。他认为封建家族制度巩固了中国的专制体制，而封建伦理
道德因巩固家族制度，所以也连带着也巩固了专制体制，所以要「打倒孔家店」，
打倒「吃人的礼教」。

        而吴稚辉认为是中国「国故的臭东西」，同「小老婆和吸鸦片相依为命」
，孔孟老墨便是春秋战国乱世的产物，主张要把孔二先生打进毛厕里三十年，让他
不得翻身。

        他们攻击轮回说、有鬼说、卜卦、风水、仙丹、气功、留辫子、叩谢、吸
鸦片等等。从以上尖锐的言论观来，五四学界不仅仅攻击中国旧道德，也全盘的反
对传统，如胡适批评中国戏剧：

        中国戏台上，跳过桌子便是跳墙，站在桌子上便是登山，四个跑龙套便是
一干人马，转两个弯便是行了几十里路，翻几个觔斗，作几个手势，便是一场大战
，这种粗暴愚蠢，不真不实，自欺欺人的做作，看了真可令人作呕。

        由此可知，此时的反传统行动是非常的激进而且锐利的，在在地地的让「
传统中国」面临到前所未有的生存考验。

        在引进新思潮方面，如易卜生的个人主义(自由主义)，以及美国杜威
(John Dewey)的实验主义、罗素的改良主义、法国博格森(H. Bergson)的直觉主义
、俄国克鲁泡特金(P. A. Kropotkin)的互助论(无政府主义)、德国马克思(Karl
Marx)的「剩余价值论」、「唯物史观」、「阶级斗争」等，中国在这前后二十年
间几乎塞入了西方18、19世纪两百年内的思潮。这些思想互相的影响、融合，互相
争论、辩驳，掀起了中国一波新思想的波澜。

        五四前期，因为学术界致力于中国民族性的改造，自由主义便成为启蒙运
动重要的主题，鲁迅的「狂人日记」、「孔乙巳」、「阿Q正传」等短篇小说，便
是五四运动初期结合反传统、引进新思潮的代表作品。五四以后，因学生街头运动
所带来的爱国热潮，对中国造成最大的影响转变为强调行动的社会主义。这些广义
的社会主义，包括了「无政府主义」(安那其主义，Anachism)、工团主义、马克思
主义(Marxism)等。自此，以不再是单纯的意识想法上的转变，而是一种大体上的
主义思想理论体系的架构产生，也就是整体文化面发展方向与依归的追求和选择。

        在新青年及其它杂志正在从事新文化启蒙运动的同时，陈独秀和其它北大
的教授如李大钊等，眼见段祺瑞的乱政，所以在1918年12月22日创办「每周评论」
，以批评时事为目的，批判西方强权和国内军阀的乱政行为。1918年到1919年巴黎
和会召开期间，「每周评论」更是强烈谴责强权控制巴黎和会，也痛陈美国威尔逊
总统的背弃诺言，有「公理何在」之语。对内则反对军阀把持政权，指「军阀、政
客、官僚」为三害，要除三害，国民必须要有参与政权的觉悟，并且举行示威运动
。

        「每周评论」的呼吁，直接鼓舞了学生反军阀、反强权的思想热潮。一时
之间，该杂志的声势凌驾在「新青年」之上，成为五四学生运动的先导。

新世代的青年

      北京大学的学生，在北大兼容并包学风的熏陶、新一代教师的启蒙下，对于
国是的关切，有了相当大的转变。1918年5月，中国留日学生因为反对中日军事协
定，而与日本警察发生冲突，因此中途辍学返国继续抗争下去，北京学生即给予响
应，并且向政府请愿要求废除「中日军事协议」，他们呼吁召开国民大会，抵制日
货。而此次的反日请愿，则可视为1919年五四学运的一个起始点。

        1918年6月，自日本辍学返国、居留北京的青年学生，发起了「少年中国
会」，出版「少年中国」杂志。随后，北京大学的学生也在蔡元培、陈独秀、李大
钊的赞助下，筹组了「新潮社」、「国民杂志社」等社团。1919年1月，这些社团
分别出版了「新潮」、「国民杂志」月刊。五四前期，「少年中国」、「新潮」、
「国民杂志」影响北京青年的动向，仅次于「新青年」，尤其以「新潮」更最为显
着。

        北京大学「新潮社」社员几乎全都是北大的学生。以傅斯年、罗家伦、顾
颉刚等最为人所知，日后多半成为史学家；「国民杂志社」也是以北大的学生为主
。以段锡朋、许德珩、邓中夏、张国焘最为知名，日后则多加入政党(中国国民党
或中国共产党)，从事政党活动。五四学生运动的学生领袖，便几乎都是以「新潮
」、「国民杂志社」的社员为主干。

2.五四运动与群众运动

五四学生运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

        1918年11月18日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为了处理战败国的殖民利益，
1919年初召开巴黎和会。中国因曾对德宣战，所以列名战胜国。在大战期间，因协
约国之一的美国总统威尔逊对德国占领区发表了「民族自决」等十四点原则的言论
，反对秘密外交，主张殖民地的处置须尊重居民的公意。因此北京各界拆除1900年
因义和团事变而建立的德国公使克林德纪念碑，改建为「公理战胜碑」。在此同时
，「公理战胜强权」成为大多数知识分子普遍的看法，对于未来的和平会议，也充
满着期待，盼望能在和会中收回以往因强权的欺压所蒙受的损失。

巴黎和会召开

         1919年1月18日巴黎和会召开，在中国社会舆论的推动下，促使了中国代
表团向和会提出三方面的要求：
1 取消列强在华的特权
2 取消「二十一条要求」
3 收回大战期间被日本侵占的山东主权。
        前两项被和会裁定为「不列入议程」，至于第三项，中日双方代表有激烈
的辩论，日方代表态度强硬，中方代表之一的顾维钧则据理力争。1919年2月，中
国驻巴黎和会代表正式向和会提出收回山东权力以及废除中日新约的要求。4月，
更进一步向和会提出取消外人在华特权的节录。

山东问题

         1917年8月至1918年9月，段祺瑞政府向日本政府借款(西原借款)。其中
「西原借款之二十」，也就是1918年9月24日修筑「济顺」与「高徐」两条铁路的
借款合同当中附有「山东密约」，也就是「山东问题换文」。而中国驻日公使章宗
祥，在「山东问题换文」覆文中有「欣然同意」的字样。1918年9月，大战结束在
即，中日双方的此一换文，自然对中国收回山东主权是极为不利，果然在1919年1
月巴黎和会里，日本便以此换文为合法之借口而要求继承德国在山东、青岛以及有
关胶济铁路的一切利权。
        4月30日，在和会中主要参与国美、英、法、义等四国最高代表的「四人
会议」上，通过了对德和约中的「山东条款」，而此项决议后来编入了「凡尔赛和
约」第八号第156至158条，其内容规定为：

第156条：德国于1898年之「中德条约」及其它关于山东省之一切协约，所获得在
中国山东的一切权利，无报酬让与日本。

第157条：德国将关于胶州(青岛)领土内的所有动产与不动产，全归日本所有。

第158条：德国将关于胶州领土内的民政、军政、财政、司法等项档案文件无代价
的让与日本。

        四人会议作成决议之后，中国驻巴黎和会代表向中国国内提出了报告，表
明中国在和会谈判失败的原因：

1.1917年日本与英法等国签有胶州让与日本的密约

2.1918年「我国政府」和日本政府有『欣然同意』的换文。

        5月1日，这个报告刊载于北京英文报纸“CHINA TIMES”上；5月3日，其
他报章杂志也刊载了这项讯息，北京大学的外籍教员更向北大学生说明了这个事件
的发展，于是学生对国事的不满和对西方国家的失望情绪，因此爆发。

五四学运爆发

         1919年4月底，中国在巴黎和会谈失败的消息传到北京后，北京大学的学
生社团包括「新潮社」、「国民杂志社」等，以及北京其它高等学校的学生团体组
织，齐集于北大召开会议，决定在5月7日，也就是日本向中国提出二十一条要求最
后通牒的四周年纪念日，举行民众示威游行。
        5月3日北京报刊刊载的消息更令各界震惊，学生们认为表达对中外军阀主
义不满的方法，就是立刻召集北京的学生，举行一次大游行。5月3日下午1时左右
，北京大学张贴了一张通告，召集所有北京大专院校的学生代表举行紧急会议。下
午7时，会议在北京大学的法科大礼堂召开。会议一直进行到深夜十一点，最后学
生决议在次日(5月4日)中午12时30分召集北京大专学生，在天安门广场集合，举行
群众大会。

        5月4日上午10时，学生依前晚的决议，于北京法政专门学校开会，预备当
日游行的路线、标语、布条、及宣言等。下午1时30分左右，北京13所大专学生代
表包括北京大学、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北京医学专门学校、北京法政专门学校、北
京汇文大学、北京工业专门学校、北京农业专门学校、北京警官学校、北京铁路管
理学校、北京税务学校、中国大学、民国大学和朝阳大学等，3000余名代表齐聚于
天安门广场，参加示威游行，游行总指挥为北大史学系学生傅斯年，而北大校长蔡
元培与教授均都公开表示支持。

走向各国公使馆

        下午2时左右，学生自天安门出发，向各国公使馆区前进。游行中，学生
散发传单，手持标语，如「还我青岛」、「取消二十一条」、「拒绝签署巴黎和约
」、「中国是中国人的中国」、「民族自决」、「打倒卖国贼」、「诛卖国贼曹汝
霖陆宗舆章宗祥」……，按照当时曹汝霖担任交通总长，陆宗舆担任币制局总裁，
章宗祥则为驻日公使，均都与「西原借款」及秘密换文等事件有所关连，因此被学
生视为「卖国贼」。

        示威游行中，学生散发了著名的「北京学界全体宣言」，这是当天散发文
件中，唯一的印刷品。宣言由北京大学文学院学生罗家伦起草，宣言中说明了游行
的目的，文体用白话文写成，文字生动、简洁，表现了近年来北大学生咀嚼教授「
白话文运动」及「文学革命」的成果，其内容为：

现在日本在万国和会上要求并吞青岛，管理山东权利，就要成功了！

他们的外交大胜利了！我们的外交大失败了！

山东大势一去，就是破坏中国的领土！

中国的领土破坏，中国就亡了！

所以我们学界今天排队游行，到各公使馆去，要求各国出来维持公理。

务望全国工商各界，一律起来，设法开国民大会，

外争主权，内除国贼。

中国存亡，就在此举了！

今与全国同胞立立两条信条道：

中国的土地可以征服不可以断送！

中国的人民可以杀戮不可以低头！

国亡了，同胞起来呀！

        下午3时左右，学生们到达外国公使馆区东交民巷，向外国公使提出主持
公理的要求。不过外国巡捕无理阻挡，学生交涉近两个小时，仍然不得通行，学生
异常愤慨，于是则转往曹汝霖宅。但当时学生并未寻找到曹汝霖之身影。下午5时
左右，学生偶然发现藏身在地下室的章宗祥，于是痛殴章宗祥。一直持续到下午5
时45分左右。在一片混乱当中，有人放火烧屋，学生见事态严重便陆续离开曹宅。
巡警则开始逮捕行动，共捕去学生32人，此即著名的「五四学生运动」。

后续

        5月5日，北京各专科以上学校学生要求释放被逮捕学生，但是被北洋政府
拒绝，于是便宣布总罢课。6日，「北京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成立，上海、
天津等地的学生和社会团体、南北政界名流，则纷纷通电以表示支持。另外，以北
大校长蔡元培为首的北京各大专院校校长团，也积极地营救被逮捕的学生。7日，
总统徐世昌为学界如此的行动深感震慑，所以随即释放了被捕学生，学生宣布复课
。

        北洋政府保守派人士认为这一次事件都是因主张学术自由的北京大学所引
起，因此北大校长蔡元培被迫辞职。5月11日，「北京专科以上教职员联合会」成
立，和学生一起参加爱国运动，并签名挽留蔡元培。13日，北京各大专院校校长全
体请辞，徐世昌再度罢免同情蔡元培的教育总长。19日，因为徐世昌挽救请辞的三
位「卖国贼」，学生再次举行了总罢课行动，宣传反日，并且攻击政府。此后，全
国200余城的学生一致罢课和游行示威，支持响应北京学生的行动。

「六三大逮捕」

         6月1日，北洋政府发布命令，不仅公然为三位「卖国贼」辩护，并且指
责学生的行动为「越轨行为」，徐世昌再度下令制止学生游行演讲。2日，北京二
次逮捕在外演讲学生。第二天，北京数百名学生不为所动，仍然出动大队出外演讲
、示威，北洋政府再次下令拘捕，而此次逮捕行动共捕去学生约400名，拘禁于北
京大会法科大楼，此谓「六三大逮捕」。

        6月4日，学生加倍行动，再被捕去700余人。当时有5000余名学生自请入
狱，很多人身背行囊，随时作入狱的准备。1000余名女生向总统府抗议，教师出面
慰问被逮捕的学生。北洋政府慑于学生的浩大声势，所以再度屈服，撤退包围北京
大学的军警，总统并派人加以慰问。

上海大罢工

         5月中旬，部分的北京学生南下到上海活动。5月26日，上海学校实行总
罢课。而「六三大逮捕」引起了全国各界极大的震撼，6月5日，上海商人宣布罢市
，同日上海工人爆发大规模的罢工，总计罢工人数估计约6至7万人，整个上海可以
说是几乎瘫痪。

        继上海而起的罢工、罢市行动，遍及于中国境内22个省150余个都市。在
举国波涛汹涌的反政府浪潮下，北京政府三度屈服。6月5日，释放了北京被逮捕的
学生。10日，免去了三个「卖国贼」的职务，国务总理钱能训被迫辞职。11日，总
统徐世昌提出辞呈。

        从整个五四运动发生以来以及后来全的响应，不单单只是表现出学生运动
有了成效，同时也是全国的群众运动得到了一个颇具意义的胜利。

拒签巴黎和约

        6月中旬后，学生逮捕及卖国贼惩处问题虽然获得解决，但是17日北京政
府又电令中国驻巴黎和会的代表签署巴黎和约，再度引起全国各界和学生的抗争行
动。

        6月19日，山东各界代表到北京请愿。27日，北京、天津等地代表联合请
愿，「全国学生联合会」与上海各界召开「拒签和约大会」。当时中国驻巴黎和会
的代表收到拒签和约的通电超过7000份，通电一致警告代表团「如违民意，当与曹
、章、陆同论」。

        6月28日，旅居法国的华侨和留学生包围了中国代表团住所，使得驻巴黎
和会的中国代表团无法外出，中国代表团只得对外声明「山东不保留，和约不签字
」。6月到7月间，被逮捕学生获得释放，卖国贼被迫去职，蔡元培校长被北洋政府
挽留，驻巴黎和会的中国代表团也拒绝签署巴黎和约，学生游行示威的目的一一达
到，所以7月22日，「中华民国全国学生联合会」宣布结束罢课。也代表着学生运
动得到了完全的胜利。

3.五四运动的分期

五四运动的含义

        五四运动包含了启蒙运动(新文化运动)和学生爱国运动两个层面。

        新文化运动主要是透过文学的形式来作为启迪民智的工作，在思想面上全
面的改造，使中国能够走向民主和科学的道路

        学生爱国运动则指学生为抵制军阀政府的卖国行动，因而走向街头、据理
力争，引起全中国群众广大回响的运动。其间，学生爱国运动所引发的救亡情绪，
使得启蒙运动变质而转向，构成中国现代史中影响层面最为深远的历史事件。

五四运动的分期：广泛的五四运动可以分三期讨论之:

(1).初期:

        以启蒙为主题，从新青年杂志的创刊、白话文运动、文学革命，一直到新
文学的出现，学者透过办报纸、杂志，利用白话小说、剧本、诗歌等新文学的形式
，攻击旧传统，引进新的思想浪潮，希望个体能解放于一切有形与无形的束缚，以
走上西方的民主与科学之路，从思想到思维模式都能得到西方富强的精随，其运动
的主轴为自由主义。

(2)中期:

        学生经此刺激与启发，亦办杂志以呼应其师。学生自我权利的觉醒，促使
学生因山东问题而走向街头，「外争主全权，内除国贼」。

(3)后期:

        在学生街头运动之后，民族救亡的情绪高涨，在此一时期更多人要求更快
速的解决(改造中国)方式，1918年俄国大革命的成功，及1920年代初期国内情势并
未改观(曹锟贿选、军阀混战、帝国主义与军阀之勾结…..)的情况下，1920年以后
，知识分子迫切要求中国必须服上一帖猛药，认为中国没有时间再作「十年树木，
百年树人」如此缓慢的启蒙工作，要有立即生效的药方───即共产主义。许多自
由主义者在强烈救亡的情绪下，纷纷弃守阵营，或者离开文学、教育界，走向政党
(中国共产党或国民党左派)；或从事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革命)的鼓吹工作。整个
新文化运动就此变质，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革命)救亡的浪潮席卷整个中国。于整
个思想层面上，在此期即有相当大的扭曲与变形，甚至是为一种颠覆，为往后中国
的道路产生出明显的分歧点。

        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国民党的改组、群众运动的发展，以及反军阀反帝国
主义态势的形成，也都与此运动有关。

（四）新道路的追寻与分岐

1.社会主义与思想阵营之分裂

新文化运动的扩展

        五四学生运动以前，鼓吹新文化运动的只有「新青年」、「每周评论」、
「新潮」、「国民」等杂志。但是在五四学运以后，中国出版界出现了许多新期刊
和报纸，如「星期评论」、「建设」、「少年中国」等著名的刊物，其它的新期刊
、报纸则多达600余种。而此一「期刊热」，对于发展中国群体意识和培养新知识
份子的定型方面，具有很大的意义。除了新期刊和报纸的蓬勃发展之外，国内历史
较久的杂志，如「东方杂志」、「教育杂志」、「小说月报」等，也都改用白话文
体，其中以「小说月报」的改版，对后来的文学革命更具有深刻的意义。

        因五四学运所带来全国群众运动的热潮，导致前期的文学革命、引进新思
潮等运动也能够更加顺利的拓展。随着出版事业的进展，中国新知识分子热情的引
进新思想、新学说、新理论。当时还在日本留学的郭沫若就曾经写道：

「五四以后的中国，在我的心目中，就像一位很葱俊的有进取气象的姑娘，她

简直就像我的爱人一样。」

        在这种热潮下，学界对于凡是中国所没有，而且前所未闻的主义便纷纷引
进，尤其是新鲜、具有刺激性的各种社会主义，更成为了公认的、最时髦的新思潮
。此时的知识界对于社会主义的喜爱，近乎已经成为一种宗教的狂热。

        世界级的思想和文学大师纷纷应邀来华讲学，五四前三天杜威来华，停留
二年；五四学运后，罗素、泰戈尔先后来华讲学，各停留一年和二个多月。而其中
主张社会主义的罗素，因为他主张用苏俄的方法来改革中国政治，行动有效力，并
且忠于国家，所以在某一方面来说，对于中国学术界来说更具有影响力。


马克思主义的引入

        1917年11月7日(俄历10月25日)，列宁和布尔雪维克党领导俄国无产阶级
推翻帝俄，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史称「十月革命」
或「俄国大革命」。「俄国大革命」的出现对于整个中国知识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

        1918年10月，李大钊发起了「社会主义研究会」，并连续在「新青年」发
表了「法俄革命之比较观」、「庶民的胜利」、「Bolshevism的胜利」等文章。
1919年5月，李大钊在「新青年」刊出了「马克思主义专号」，发表了「我的马克
思主义观」，是当时有系统的介绍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作，此后「新青年」便不断地
介绍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的文章。

        1920年3月在李大钊的指导下，北大学生成立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会」，
5月「新青年」再刊出「劳动节纪念专号」。1919年底，各项杂志纷纷刊载马克思
主义和布尔雪维克主义，而且研究和宣传马克思主义的社团也纷纷出现，马克思主
义和布尔雪维克主义的研究逐然形成一种风潮。五四学运激起了全国群运的热潮，
北洋政府混乱的政局又使得知识界怀疑中国实行民主制度的可行性与未来性，加上
列强对中国内政、经济、外交的介入，面临这种种问题，「俄国大革命」对于当时
的知识界确实给予了一项新的选择。


思想阵营的分裂

        因为社会主义的输入与发展，对于原本坚持走和缓启蒙、自由民主的知识
份子来说，自然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实，所以五四学运之后，思想阵营便开始分裂
。

        五四学运期间，1919年6月，陈独秀因散发「北京市民宣言」传单而被北
洋政府所逮捕，8月「每周评论」被查封，陈独秀被监禁了83天，获得释放后便前
往上海。在上海，陈独秀逐渐转向马克思主义，不久便和苏俄的共产国际接触。
1920年11月，陈独秀订定「中国共产党宣言」；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在上海法国
租界成立，以推翻资产阶级政权，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为目标，陈独秀被推举为中共
第一任党书记。

        1920年以后，「新青年」也开始变质；1920年7月，「新青年」发表宣言
，正式主张拥护马克思主义，在当时知识界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1923年，自俄国
学习回国的中共党员瞿秋白接手主编「新青年」，「新青年」正式成为中国共产党
的机关报。

        不过相对于陈独秀的走向共产主义的道路，胡适仍然坚定信奉自由主义、
实验主义，认为救国是一点一滴的改革，是解决个别的问题，并不是不是空谈主义
。在1919年前后，胡适和李大钊在「新青年」上有「问题与主义」的论争，充分表
示出了思想阵营的分裂情形。1920年末陈独秀与胡适终于各自走向不同的信仰理念
，各有各的坚持，于是知识分子的阵营正式分裂。

        「新青年」杂志从自由主义的大本营，变为马克思主义的代言者。陈独秀
创造中国共产党，胡适虽然坚守独立、自主一直到1937年，但仍终就涉入政治；鲁
迅最后则成为左派作家联盟的代言人，而这样的发展却都与他们初期耕耘「新青年
」杂志的初衷背道而驰。

2.文学革命的发展

文学革命的进展---文学团体的联合与分裂

        五四学运，中等以上的学校学生虽然抢尽了风头，但是其背后，有知识界
的人事如教授、教师、作家的积极支持，也因为如此，知识分子在五四学运的前后
当中，则因反军阀、反强权的共同目标，所以出现了短暂的联合。1919年6月，陈
独秀被捕后，胡适写了一首「威权」的新体诗给陈独秀，来表达对陈独秀的支持和
对军阀的憎恶：

威权坐在山顶上，

指挥着一班铁索锁着的奴隶替他开矿。

他说：「你们谁敢倔强？

我要把你们怎么样就怎么样！」

奴隶们做了一万年的工，头顶上的铁索渐渐的断了。

他们说：「等到铁索断时，我们要造反了！」

奴隶们同心合力，一锄一锄的掘到山脚底。

山脚底挖空了，威权倒下来，活活的跌死！

        但是从1920以后，随着新思潮的澎湃，社会主义成为思想主流，文学内涵
逐渐转变，文学阵营也逐渐分裂与变质。

        五四学运以后，文学革命有很大的发展。1920年前后，国内新刊物大量出
现，以及1921年北洋政府教育部在中小学增授「国语」课程，对于后来新文学运动
的发展，有根本的推进作用。

        1921年「文学研究会」与「创造社」等纯文学团体先后成立；「文学研究
会」与「创造社」为五四学运以后影响最大的两个文学团体，但其文学观却有很大
的差异。1930年左派作家联盟成立﹐标榜「为无产阶级的革命」而写，「文学革命
」一变而成为「革命文学」。


文学研究会

        1921年1月4日，文学研究会成立于北京，主要成员有郑振铎、沈雁冰(茅
盾)、周作人(鲁迅之二弟)、许地山、徐志摩、朱自清等，以介绍世界文学、整理
旧文学、创造新文学为其宗旨，以「小说月报」及「文学旬刊」为作品发表的园地
。

        文学研究会提倡为人生而艺术，标榜写实的文学，认为文学工作者是一种
职业，具有某种社会的功能。后来，文学研究会则因成员文学理念的差异，再次分
裂为二：

1.思想较左倾的「语丝社」，以周作人、俞平伯为首

2.歌颂人生的「新月派」，以徐志摩、朱自清为主体。


创造社

        「创造社」是于1920年，由一群中国留日的学生，如郭沫若、郁达夫、成
仿吾、张资平、田汉等人所组成，随后转回国内发展。1922年5月，「创造社」刊
行「创造季刊」，后又刊行「创造周刊」，积极从事新文学的工作。
        创造社反对翻译，崇尚创作，主张为艺术而艺术。作品着重灵感与自我情
绪的表现，充满浪漫主义的情怀，其作品对青年人而言，比起「文学研究会」纯文
学的作品，更具有吸引力，郭沫若和郁达夫便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家。

        但是「创造社」成立不久后，就大力提倡无产阶级的文学，主张作家应该
作文学上的阶级斗争。1929年被国民政府查封。1930年「左派作家联盟」取代其角
色。

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左派作家联盟

        1930年2月16日，左派作家联盟成立于上海，参加者有瞿秋白、周扬、鲁
迅、郁达夫、成仿吾、田汉等人，鲁迅更是被视为左联的代言人。左派作家联盟的
成立，则是象征了五四启蒙运动的结束，在前期中的「文学革命」即已完全变质为
「革命文学」──为无产阶级革命而文学。

        左派作家联盟标榜阶级斗争，主张无产阶级革命，坚持文学家应该「为解
放无产阶级而斗争」，在文学上则高举「反帝、反封建」的旗帜。「左派作家联盟
」使得文学为政治而服务，为中共的夺权摇旗吶喊，作家失去了「自我」的坚持与
价值判断，以及作为一个文学工作者应有的良知，史家称之为「三十年代作家」。

        但就因为左派作家联盟是同情无产阶级(普罗阶级)，所以文学作品中事实
上也充满了人道主义的关怀，为其作品当中值得探索之处，因此其文学作品又被称
为「普罗文学」。

3.群众运动的发展与分裂

群众运动的发展与分裂

        五四学运后，中国群众运动迅速的扩展，但是也逐渐被政党派系所介入，
尤其是在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1925年发生「五卅惨案」，使得中国群众运
动进入了高潮期，但是其运动的主体结构，逐渐地从学生运动转向大都市的工人运
动。

        1922年8月，上海海员罢工、上海丝厂工人罢工、汉阳兵工厂工人罢工、
长辛店铁路工人罢工。9月，粤汉铁路武长段工人罢工、京奉路山海关工人罢工等
。1923年2月，发生在京汉铁路在线的「京汉线工人大罢工」，更为五四后工人运
动的高潮。2月间，京汉在线的工人组织纷纷成立工会，并成立总工会。后来因吴
佩孚派军警干涉总工会的成立，所以总工会乃宣布罢工。当时在1000余公里的京汉
在线，30000余名的工人在3小时内实现了总罢工行动，引起了2月7日吴佩孚下令在
汉口、长辛店、郑州的血腥屠杀，50余人死亡，300多人受伤，1000余人被开除，
史称「二?七惨案」。

        二?七惨案发生后不久，南方国民党采取联俄容共的政策后，1924年5月广
东工人代表执行委员会成立，7月发动广东「沙面罢工」，数千名工人举行政治大
罢工，此后上海、汉口、苏州便发生动辄上万的工人罢工运动。其中又以1925年5
月14日至30日发生在上海，进而引发了「五卅惨案」的罢工运动，最为著名。而在
「五卅惨案」以前的罢工运动不一定和中共直接相关，但引发「五卅惨案」的罢工
运动，确实是由中共主导，自此工人运动便多被中共所加以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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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中是没有理智的
战争的意义是由胜方描述的
最终的胜利可以使以前所有的失败都变得毫无意义
战争是胜利者的战争
利益永远是战争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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